一只句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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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 街头画家x流浪萨克斯手其实是钢琴家的AU 后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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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  @苍小绝 没头没脑的,希望你看了能开心w

*里面有一些很浅薄的个人观点,大家看过笑笑就好,莫深究。


有旋律在他指尖环绕。

是那个人,穿着洗到发软的白衬衫,头发理得干净,眼神却是湿润柔软的,像近来连绵不断的雨。他们没有出门,地下室里中也潮湿,他们却用身体燃起火焰,在床上抵死缠绵。

明台手指陷入那人短发中,他被压入床中,紧贴着的肌肤给予热度。余韵还绕在脑海里。他深吸一口气,看着那人穿着敞开的衬衫,裸露的胸膛上一溜吻痕。

他想弹琴。明台凑过去吻那人。他想弹琴。他的爱意不能说,他一说出口人生便要地覆天翻,他只能将此化作旋律,他可以坐在琴凳上一整天,用琴音谱成诗歌,用它说爱。

他多希望明诚能看他弹琴。


明台自梦中惊醒。

窗外下着雨,被子里也是狼藉,不知是哪个勾起了他的回忆。明台抱着被子发呆,被子沉沉地攥在他手里。他偶尔还能梦到明诚,他故意去遗忘这个名字,遗忘他那双湿漉漉会下雨的眼睛,遗忘他说过的那句“爱”。可明台做不到,白天一切被掩饰,夜晚梦却总止在那个名字上。

练琴的时候,明台那绰号“疯子”的老师安静推门进来,听完后表扬明台。

“看来你在旅行中有所感悟。”老师似笑非笑,“爱情的滋味不错吧?”

明台将手指搭在琴键上,深吸两口气平复心绪。

“没有切身经历,就永远不会领悟。”

他的老师被称作“疯子”不是没有道理的。一个将自己献祭给钢琴的疯子。


他路过画室,总会伸头看一眼,心底抱着能看到明诚的微弱期望。

说到底,他不是不爱明诚,只是他有自己的路要走。明诚一无所有,可以赌上一切陪自己疯;但明台毕竟还背着自己的命运,有些东西,他没法舍弃。

不告而别,是他们最好的结局。他将邀请函寄给明诚,是希望能助他一把,也带着点愧疚。明诚值得更好的,无论是艺术,还是爱情。


有段时间明台迷恋上劣质烟草。

呛,辣,最初吸一口他总要咳。他想起明诚手指夹着烟,表情既专注又迷离,刚完成的一幅画摆在那,明台自愿做了模特,他蹭过去看画,结果被揽住光裸的腰渡了口烟。

明台闭上眼睛,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移动,他心里甜的苦的都塞进去,与乐曲原本的情感揉成一团。

结束后他听到寥寥掌声。

“真好。”他的老师真心实意地感叹。


只有孤独和爱情能成就艺术。

这是老师的说法,曾经明台嗤之以鼻,后来他不得不认。他会想起明诚,转身的某个时刻,演奏的某个片段。他结束练习后会想明诚现在是不是也在画室中练习,白衬衫干干净净,手指上却不小心沾了油彩,身上别着一支爱慕他的女生赠的鲜花。

最开始他想明诚想到心痛,可渐渐他习惯了,习惯了思念,便也不再疼痛,只是偶尔想要伸出手触摸这张脸,可能生了胡茬,可能换了头型,可能在与别人拥吻说爱。

他又想起明诚说爱他,于是心上又挨了一刀。


第一年这样过去,第二年明台拒绝了他的姐姐为他介绍的对象。他还会想起明诚,遥远的、一触即碎的明诚,日子静得像水,无声息地流走了。明诚在远远的水那边,他一支一支曲子弹下来,明诚背着画板越来越远。

不苦不痛,明诚成了他心里的一个念想。


第三年他已经要记不起明诚的容貌了。他就记着那双眼睛,那支烟。他将明诚为他画的画抽出来,又藏起来。他的琴技越来越好,前些年还有些浮躁,这几年却像又一次开窍般突飞猛进,开始拿到一些实力奖项,又要有自己的第一场演出。

演出前他有点紧张,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耳边浮起一句“你该在舞台上”,奇迹般静下心。

结束后他看着那架钢琴。这一切值是不值?他不知道,但他再做不到像三年前那般,发了疯般四处流浪,再勇敢莽撞爱上一个人。他有点羡慕当初的自己,虽然萨克斯早就蒙灰,或许应该离开时卖掉、请明诚好好吃一顿离别宴才对。


“先生,有人为您送画。”工作人员对他说。

明台以为是花,允许后接过来才发现是画。画的是他,素描,是演出开始前,他穿着定制西装,倚着墙抽最劣质的烟。

落款是明诚。跟着明台的心狠狠跳了一下。

他翻过来,发现明诚写的字。

——你欠我一支玫瑰。


——————FIN———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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