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句号

明楼不是没想过在巴黎过一种悠闲、平静的留学生活。

这念头转瞬即逝，他把刀片扔进塞纳河里，以及擦净手上血污的手帕。王天风在他旁边，受了伤，一瘸一拐，路灯下他眉眼含情，一点没看出来刚在使馆里杀了个情报贩子，顺带和明楼解决了三个保镖。

“我有点受够了。”明楼淡然开口。王天风视线扭过来，带着血腥味。

“你不想报国了？”他要抽回在挎在明楼臂弯里借力的手，被明楼一把按住。

明楼攥住那只手，王天风的手比平时凉，失血的原因，他们得赶快处理伤口。“只是不想再被当成铲除异己的刀。”

“哪都有斗争，看不惯就滚。”王天风话虽刻薄，眼睛却像带着笑意。“不过蓝衣社的规矩，你也知道。”

“是，要真有那么一天，你肯定第一个对我下手。”明楼叹了口气，“我知道，你等这个机会很久了，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
他们挑的小巷走，可刚才那桩案子动静太大，警察怕是已经开始搜查。接应的人迟迟不到，明楼皱眉，心里盘算接下来可能的情况和应对方法。

“最糟的不过是警察开枪射击。”这时王天风的话飘悠悠传来，有点虚，没平时的气力，“你直接跑，人都交给我处理。”

“……他妈的你就这么想死？”明楼张口就骂。“刚才也是，听我的就有那么难？非要搞成一身伤才甘心？”

王天风冷哼一声：“要听你的，我们还没出使馆，就得被警察围住。”

明楼还没张口，王天风的手就抽回来搭在腰间配枪上——前方有不寻常的动静响起，像是警靴踏过积水，藏在大衣下的王天风已经绷了起来。

下秒就被明楼按到墙上。

“你他妈——”

明楼吻了上来。

与其说是吻，干脆说用嘴堵王天风闭嘴更形象。王天风感觉嘴唇磕在牙上，疼得不行，直接张嘴狠咬一口。警靴踩水的声音越来越近，明楼身形比他大一圈，干脆把他挡上，舌头也伸进来。王天风在“现在就咬断明楼的舌头”和“警察过去再咬断明楼舌头”两个选项中选了后者，于是明楼扫荡得意外顺利，还得了回应，这就够明楼沸腾的了——警察从他们身后过去的时候，王天风被他吻到气息不稳，他顺着王天风后脑向下摸。

立刻被踹了。

吻也被迫中断，王天风狠喘两口气才说出来话，脸还是红的，“别过分。”

明楼拍拍大衣。“要不你干脆跟我过吧。”他半真心地开玩笑，“我明楼年近而立事业稳定，就差成家了。”

“你废话真多。”王天风真翻出一个白眼，复又一瘸一拐地挎着明楼，向据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