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句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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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凯歌衍生/一度秋冬】春风几度 上

*陈亦度(《放弃我抓紧我》)x郑秋冬(《猎场》);性格都是脑补

*旧情人梗,狗血注意

*R级

*之前的一度秋冬的废稿加了个结尾,变成了烂尾……(。


BGM:

虾米外链: 西楼 - Miss Wander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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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下 1



郑秋冬再看到陈亦度的时候,后者端坐在pub的香烟迷雾之中,禁欲得似尊真神。

但他清楚地知道,陈亦度的冷淡外表下其实藏着蓬勃欲望,鲜活热烈,像在万物生发之时。那时他们同居,先是四目相对的视线纠缠,赤裸无掩饰,将对方在想象中扒光,随即都喘息似渴水的鱼。

那是最好的年华。快乐廉价,生活简单,欲望纯粹。


现今郑秋冬已不再多提他在纽约的求学时光,若有人问,他也多半以“转学”这样的字眼岔过去。倒不是难堪或尴尬,只是过往太美好,分别亦刻骨,像一场夸张的话剧,剧终梦醒。退掉他们同租的房子后,此后无论郑秋冬在午夜几番梦回,都再未梦过陈亦度。

到如今,也有十年了。


*


陈亦度年轻的时候尚未有如今的霸道。他刚成年,便只身前去纽约学习服装设计,或许他与别人的唯一一点不同就是家世好一点。但毕竟出国留学,很快就能意识到,钱作为数字,是永远没有极限的。于是他也撇开在国内时需拿腔作调的某些做派,完完全全放开自己,快活得像条得水的鱼。

宿舍住不习惯,第一天他便搬了出来,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栋房子。可毕竟一个人住久了,总有点孤单,陈亦度不经意跟自己一位前辈说起这件事。

“只是我有个小要求,每天最少帮我做一顿中餐,房租好说。”

前辈面前摊着设计稿和浓咖啡,听他这话笑成一团,“真是少爷做派……唉真可惜,我不会做饭。”前辈抹掉了笑出的眼泪,陈亦度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身体,“那帮我找一个合适的室友?”

“我倒还真认识一个,大你一届的金融男,人不错,厨艺好,应该除了Final都有时间做饭。”

“长得好看吗?”陈亦度问。

前辈笑得高深莫测,“我怕你会忍不住拉他做你衣服架子。”


这倒是真的。

他的新室友名叫郑秋冬,家境一般,厨艺极好。其实他的学业压力同样不小,只是胃的渴求更强烈,无论繁简,郑秋冬每天一定会做一顿饭,早餐或晚餐,并备些食物做午餐。

早餐的时候陈亦度会从房间里飘出来,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地灌下杯浓咖啡后,才会跟郑秋冬打招呼,并忍不住在早餐时多看郑秋冬几眼。

郑秋冬长得很好看。

他是那种少年转至青年的俊秀,四肢修长,骨架匀称,美中不足是有点驼背和降低颜值的头型。值得称道的是那双眼睛,恍惚间陈亦度真觉得眼波流转动人之至。

他想把头埋在餐盘里。

这一定是缺少睡眠的原因。


*


真可惜。郑秋冬远远看着陈亦度那双冰冷的脸,后者刚刚又拒绝了一个贴过来的美人。虽然陈亦度穿着打扮并无特殊,可面上冷若冰霜,周身气势比寒冬更冷,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
他并不替其他人可惜,也不为现在的陈亦度可惜。不过蓦地想起十年前的陈亦度,未免二十的少年,再怎样成熟,偶尔也会有点孩子气。被设计稿折磨得夙夜难眠时,往往在郑秋冬写论文时守在一旁,待到郑秋冬写完论文,就扳过肩膀,用一个深吻狠撩郑秋冬。

“做什么呀?”嘴唇分开后,郑秋冬没忍住问,他俩都有点动情,但明早郑秋冬还有课,陈亦度的设计稿也没做完。

之前他们就约法三章,学业为先,所以陈亦度也只能一脸不太开心,“……就是想亲你,一般亲完你,我都会充满灵感。”

“为什么啊?”郑秋冬已经十分困倦,打了个哈欠,生理泪水顺着流出一滴。

陈亦度仍捧着他的脸,拇指轻轻擦过,抿掉那滴眼泪,“我就想是在为你设计服装。”他一脸认真地说,“郑秋冬,你是我的缪斯啊。”

那时候的陈亦度还没这么冷漠和霸道,深情或认真时,眼睛里只有郑秋冬一人。

郑秋冬根本无法招架。


*


身旁朋友们打算换个地方继续,郑秋冬随意应了几句,视线仍留在陈亦度身上。当年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,不过陈亦度应该过得很好,接任了DU集团董事长。年少有为,家世显赫,想要什么得不到呢。

但陈亦度的背影,似乎并不好。

他不断地拒绝前来猎艳的人,只坐在吧台旁喝自己的那杯酒。狂欢,迷醉,放纵,似乎哪个词都与陈亦度无关。时间把情感冻成了冰,心也被磨硬。

“在看什么?”林拜问,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陈亦度,“哟,DU集团的陈亦度?他居然也会来pub?”


而陈亦度似心有所感,竟然同时转过头来,看到了郑秋冬。

一时间世界都被抽离,他们又回到那栋房屋,离别与遗忘都未发生,他们融为一体,额抵着额,眼中只有彼此。

郑秋冬平移开目光。

没有偷看被捉的羞愧,或者昔日情人的怀念。他看陈亦度是种审视着的理智,毕竟郑秋冬埋葬了过去了的那个自己。现在他与陈亦度,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。

“走吧。”他对林拜说。


曾遇见就算幸运,但都过去了。

郑秋冬想。他与自己的一群朋友走出pub,却再没回头看陈亦度一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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